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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六章(1 / 2)





  天元峰毕竟不是专门设宴的,这片平地过去不远,便有块镶在山间的巨石。

  季沧笙似乎喜欢偏高的地方,这块青白的石台被打理得干净光滑,有时候也能看见季沧笙在这边侧卧着小憩。

  此时月白的身影席地而坐,身前温着一壶酒,与明月对酌,看着仙气飘飘的,冷清得很。

  花不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季沧笙身侧,还未站定,就听见坐着的人让他坐下。

  少年坐得端正,不像某人喝得有了两分醉意,一腿盘起一腿支着手臂,白玉段子似的手指捏着不小的白玉杯,入夜后天气凉了下来,杯子里飘出细细的烟。

  花不语见那杯子里的酒水快见底,自觉拿起酒壶添上,这酒是桂花酒酿,从细嘴流出的纤细酒液中,偶尔会掉出来桂花和酒糟。

  斟出来的酒水在杯中起了个旋,把香味也转了出来,不似烈酒那般呛人,空气里萦绕的微甜的味道。

  花不语把酒壶放回小火炉上,乖乖坐在一旁没了动静,忽然就听见季沧笙问:“你会喝酒吗?”

  这还真是问住了他。

  前世自幼在人间历练,花不语连什么时候开始喝酒都不记得,这一世就没出过几次天元门,几个师兄护他护得好,也没给他带过这玩意儿,当然是没沾过的。唯独喝过一次,还是段十分……难忘的记忆。

  花不语摇摇头,心想这人侧对着自己看不见,刚打算回应,便看见季沧笙半仰着头微微偏过来,一双眼睛半眯着,看他。

  一时间,连呼吸都要忘记了存在,眼前这人冷白的肌肤仿佛泛着莹莹白光,把他的心跳都掩盖了下去。

  “我……不会。”花不语只觉喉头紧涩,竟有两分燥渴,连声音都带了些许的喑哑。

  季沧笙似是起了兴致,手中的杯子递了过来,语气柔和道:“试试。”

  花不语似乎魂儿丢了,木讷地接过来浸着淡青的白玉杯,杯沿上闪着润泽的水光,和视线一角淡粉色的薄唇上的光亮如出一辙。

  那唇瓣温润柔软,定是个和这上好的软玉似的,贴在唇上绵滑细腻,不知温凉。

  酒酿的甜味和桂花的涩味交杂,烈酒被香甜的味道所掩盖,很轻易地便饮下了一杯。

  有点像糖水。

  他看见季沧笙眼中的无奈,忽然觉得有些想笑,嘴角就勾了起来。

  手里的杯子被拿走了,花不语毫无意识地盯着杯子发呆,白玉杯斟满琼浆,那薄唇轻启浅抿一口,看得他有些渴。

  不远处的吵闹声变得遥远,清酒把季沧笙的嗓音温得发甜:“还想要?”

  花不语没太听清,收起表情认真点了点头,引得眼前之人嗤笑一声,素白的手指搭在白玉杯上,将温酒递过来,指尖粉粉的甚是可爱。

  仿佛被什么所吸引,花不语不自觉坐过去,手臂撑在人身侧,纤弱的身躯只需轻轻一揽便能落到怀里。

  少年脑袋里混乱一片,低头凑近酒杯,嘴唇落到杯沿时触到稍凉的指节。那只手顿了顿,微倾了酒杯,温热的酒水裹上唇瓣,又迅速地抽走了。没喝到酒,花不语便嘟着嘴朝酒杯追过去,结果酒杯没追到,瘦削的肩臂撞进自己怀里。暗香盈盈,清瘦得让人心疼。

  这桂花酒酿劲头大,一杯下肚,酒意眨眼冒了上来,花不语只觉头昏得厉害,脑袋一重,就搭到近在咫尺的肩上。

  他听到浅浅一声叹息,只觉季沧笙抬起手,柔软的指腹摩挲在耳后的发丝间,语带揶揄:“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