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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(1 / 2)





  梁诩墨这会儿状态显然已经好多了,但因为脚伤, 也只能勉强单腿站立。

  梁砚看到她这怪异的站姿, 忍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, 他走过去扶住梁诩墨,眼睛没有看梁诩墨,而是半低着头,问:“要去哪?”

  梁诩墨笑笑说:“没想去哪,就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。”

  梁砚“嗯”一声, “那先回去躺着吧。”

  梁诩墨说好。

  两个人折返病房, 梁砚把梁诩墨扶到床上, 他没像之前那样随便往床边一坐, 而是退后坐在了旁边那张没人的病床上。

  “我给你请了个护工, 这段时间就先在医院照顾你, 等医生说可以出院了,你再决定时回家还是怎么样。”梁砚说。

  梁诩墨笑说:“知道啦,啰嗦死了。”

  梁砚扯了扯唇,没说话。

  病房瞬间陷入一片寂静,梁诩墨这时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。

  以往有梁砚的地方都不会突然冷掉场子的。

  除非是他想要把场子冷掉。

  梁诩墨一滞,看向梁砚。

  梁砚半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  梁诩墨莫名不安,试探性地问:“怎么了?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?”

  梁砚闻声掀眸, 目光直直地撞进梁诩墨眼睛里,他声音里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,是少见的严肃认真。

  “发生这种事情,我怎么高兴?”

  梁诩墨这才了然,她笑笑,又是那副亲和善意的样子,“好啦,这不是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吗。我没事的。”

  梁砚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没从梁诩墨脸上挪开,他说:“爸妈应该很伤心。”

  梁诩墨脸上笑意收了收。

  梁砚宛若没看到,继续说:“他们应该会很愧疚,很自责的。”

  “其实我也是。”梁砚又说。

  此时,梁诩墨脸上笑意全无。

  梁砚依然看着梁诩墨,嗓音又干又紧,良久才低声说:“我一直都是。”

  以为自己年少不懂事,毁了一个人的人生。

  以为自己一生都要负重前行。

  以为自己是个……罪人。

  “梁砚……”梁诩墨愣愣的,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。

  她看着梁砚深黑色的眼睛,陡然惊慌躲开,躲开以后才意识到,这是第一次,第一次梁砚跟她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,敢直视她的眼睛。

  也是第一次,仓皇躲开的是自己。

  她心上一惊,又猛地抬头看向梁砚。

  梁砚不知何时低下了头。

  悄无声息的,梁诩墨松了口气。

  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被子,好一会儿才扯着僵硬的唇角说:“其实……你不用这样,我不是一直都跟你说了吗?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
  她说着试图下床,梁砚察觉,没动。

  梁诩墨伸长了手臂去拽梁砚的手臂,她看着梁砚,眉眼弯弯,声音轻和,“都会过去的。”

  梁砚看着自己与梁诩墨相握的手,眉眼染上一层浓郁的墨。

  他勾唇,轻轻说:“是么。”

  -

  医院停车场,梁砚调整了座椅,微微后躺,一身疲累。

  他打开了车顶棚,单臂枕在脑后,盯看头顶的长空。

  眼前黑色渐渐被过去的和谐岁月取代,画面一帧一帧,清晰又遥远。

  有些东西,一旦被人为地掺杂进去成见就会变质。

  比如感情。

  比如梁诩墨对他的感情。

  到底有几分真。

  又有几分……

  梁砚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手机忽然震动两声。